“猫这东西,有九条命,能大能小也是常事。”凌云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张皇后: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别的猫有没有,反正这猫是有。”凌云子指着猫道。
嗅嗅喵了一声,甚为无辜。
凌云子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这是暗示什么呢。
眼看这些人越说越远,安婕妤有些不懂。昨天的事情就放下了?这么晾着?
这可不是陛下的风格啊。
“善才人还关在摘星阁呢。”安婕妤提醒道,顺便看了凌云子一眼。
皇亲犯事,不是应该关在大宗正院吗?
凌云子道:“昨日思来想去,还是给送到东厂去了。”
安婕妤露出个震惊的神色。
那两个人去了东厂?
怕不是要被吓死了吧。
“你倒是关心她。”陆云深取过桌上的一个杯子,打开一看是乳酪,便搁在了桌子上。
“陛下将这后宫诸事暂交给臣妾处理,关心她便是臣妾的责任。”安婕妤双手作揖。
“只是深感欣慰。”陆云深道,“朕的后宫一片太平长安,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安婕妤一巴掌拍向桌子。
声音不大,连个响都没有。
谁担心善才人?
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在东厂吗?!
“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当你的婕妤!”安婕妤恨恨道。
连“你我”二字都逼了出来,看来是真急眼了。
“这才像个人。”陆云深感叹一声,“人生就不该只陷在那些条条框框中。”
“是臣妾僭越了。”安婕妤双手抱拳行礼。
“你真没劲。”陆云深有些遗憾地说,眼看着安婕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朕说笑了,今日来皇后这儿,就是来处理此事。冤有头债有主,怎么处理,自然是要当着皇后的面处理。”
善才人是什么小角色,重要吗?
重要的,是齐王妃吧。
齐国可是藩国,天下诸位藩国可都等着看呢。
两个人绕来绕去,就是在确定,这齐王妃怎么处理。
不过显然,两个人都不满意。
嗅嗅眯起眼,恐怕两个人都觉得,这是对方授意。
不对,这事儿经不起细想。
被点名的小张皇后:这管我什么事?
她一脸懵懂,被四周的宫女们扶坐起来。
嗅嗅顺势在被子上打了个滚。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小皇后满脸懵逼可不是假的。
皇宫里真的长出了小白花——也不知道是安婕妤的功劳,还是陆云深这后宫,实在太闲了。
“皇后觉得才人和齐王妃要怎么处置?”陆云深扭头问。
小张皇后:刚才说的事我中毒的事,现在怎么突然扯上善才人和齐王妃了?
她俩下的毒?
为什么?图什么?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还能有谁能授意这种事?
嗅嗅扭头,看了眼凌云子。
另两人也看向凌云子。
凌云子指向自己:“是贫道把那两人赶到外面去的。”
陆云深呵呵一笑,露出半边犬齿:“哦。”
“这巫蛊之祸,自然是越远越好。”凌云子一摆拂尘,指着嗅嗅道,“昨日祥瑞也是这么认为的。”
嗅嗅看着周围一圈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可可爱爱喵了一声。
颇为无辜。
“小牲口居然比这王妃重要啊。”陆云深似笑非笑看着嗅嗅。
怎么,看不起小畜生?
嗅嗅龇牙,有一种看到龙虎斗的错觉。
陆云深伸手想去抱猫,嗅嗅直接躲到小皇后身后,只探出一只脑袋,眼神嗖嗖的。
陆云深:朕小看了它。
它装吧,装。
等它露出了尾巴,再抓也不迟。
“皇叔这是确定这畜生是祥瑞?”陆云深问,“朕怎么看着,这猫一来,整个后宫便一团糟。怕是时间一久,连前朝也不安宁了。”
嗅嗅:本来就不安宁,可别随意往我脑袋上扣帽子了。
“自然是祥瑞。”凌云子刚说完,“了结完了因果,说不定就得回去。”
回去?
“皇叔这么说,这祥瑞不会一直留在朕身边?”
那岂不是说朕,会有被天命抛弃的那天?
凌云子定了定神:“这是自然,天道如此,岂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朕也不能?”
“也不能。”凌云子斩钉截铁。
毫不掩饰,也不畏惧。
陆云深站起来,也不顾小皇后的阻拦,一把揪住嗅嗅的后脖颈,提了出来:“你说说看,你会走吗?”
喵~
嗅嗅无辜地叫了一声。
想回家自然是想回家的。
“看来还是想滚。”陆云深道,“小畜生就是小畜生,没良心。”
喵~
嗅嗅越是恼羞成怒,越是叫得谄媚。
岂料这会儿,它的心思已经瞒不住陆云深了。
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陆云深伸出手指,正准备弹它的重点部位——
安婕妤等不住了:“臣妾已经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