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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超生洞内艳窟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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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掉地仍着,散落着使照耀的光圈更大,最先逃者已到了五丈之外,他也是最后一个倒地。

血腥的场面落幕,恐怖的惨号声静止。

天色已经发朦。

小龙仗剑奔到屋间的通道,冲向一间灯光没灭的房间,一脚踢开。

“爷!”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瘫跪在地。

“听着,立刻通知所有的受难者,准备好,等外面庄院火起,立刻逃生!”

“爷……”那女的才吐出一个字,小龙已奔了开去。

两名汉子迎面奔来。

“站住!”

“哦!是二……”

惨号刺耳,两名汉子不明不白地交出了生命。

小龙到了闸前,闸门紧关着,抬头上望,闸顶堡楼里还有人影,目光一扫,两端有石级上通。

连想都不想,小龙沿石级登上闸楼。

闸楼里有一架绞盘,是控制闸门用的,旁边摆着两张床,一张桌子,看样子便知道有人日夜轮班看守。

现在,楼里只剩下一名中年汉子,一见小龙来到,忙躬身行礼。

“二爷,里边发生了事?”

“唔?”小龙走近绞盘,“打开闸门!”

“二爷是要……”中年汉子有些迟疑。

“快打开,少废话!”

“是!”中年汉子转动绞盘,轧轧声中,绞索绕到了顶,表示闸门已全开。

“你很听话,赏你一个全尸!”

“二爷……啊!”中年汉子连意念都没转过来,便被小龙点了死穴,趴伏在绞架上。

小龙下了闸楼,直奔前面的庄院,搜索之下,竟然已空无一人,想来是刚才全赶到窝里赴阎王之宴了。

忽然间,小龙想到这批可怜的女子必定身无分文,缺少盘缠如何回乡?

自己身边所带金珠,量少价高,无法分散成几十份,得想个办法……

于是,他再次展开搜索。

事实并未使他失望,在正屋加了锁的上房里,找到了两箱金银,有整的也有碎的,他把箱子搬到大门外的台阶边,打开,然后选择了庄院的最侧边点燃了火头,用意是怕火势蔓延太快而阻了去路,由边间烧起,会使时间更充裕。

天光泛亮。

火苗吐出上腾。

工夫不大,那几十个女子蜂拥而出。

小龙站在门里院地,大声道:“门口有些金银,你们酌量需要自己拿,有家的回家,没家的远走高飞……”

谁也不明白是什么回事,黑毛武士竟然放她们脱离地狱,梦想不到的意外,有的下跪叩头,有的当场哭出声来,乱哄哄夺门而出。

小龙想到要毁就毁个彻底,以免再被利用,于是,他又朝里奔,逐间予以点燃。

整个安乐窝陷入火海,小龙从容离开。

小龙逗留在市街外的野林里,他无法回店,因为他无法自己除去化妆,此刻仍是黑毛二号的身份,只要一现身,便会有幽灵殿的人出面联络,那将是件麻烦事。

此刻,是过午时分。

他想不出什么好方法能与袁美玉她们搭上线。

善心人已受命作奸细,如果不尽快通知她们提防,很可能会掉入陷阱。

想到善心人,他便联想到被自己所杀的胡妹,善心人本身无恶,他是受害者,如果他知道女儿已被杀,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等天黑溜回客店,这似乎是唯一之途,只要回到客店,联络上隔房的甄白夫,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等到天黑,这是段漫长的时间。

小龙百无聊赖地坐在林里的石头上,望着林外的大路,他希冀奇迹出现,能巧碰自己人。

一条身影进入视线。

是眼花还是错觉,小龙心中一动,揉揉眼睛再看,登时狂喜过望,来的竟然是红杏。

红杏走得很慢,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龙站到林边等侯。

红杏进入了三丈距离。

“红杏!”小龙叫了一声。

红杏闻声止步,目光扫瞄之下,发现了小龙,立刻匆匆走近,唤了一声:“小龙哥!”

“奇怪……”

“什么奇怪?”

“你怎能一眼认出是我而毫不怀疑?”

“很简单,没有别的男人直接叫我的名字,同时你脖子上裹的布是最明显的标志……”

“哦!”小龙恍然。

“还有,我本来就是找你来的,不然我走这条荒僻的小路干吗?”

“什么?你找我……”小龙大为惊奇。

“对,我们得到消息,黑毛二号武士造反,血洗安乐窝,判断你必会朝这个方向来,走的是这条路。”

“这消息怎么传来的?”小龙一阵激动,安乐窝所经历的一切涌上心头。

“你一个人当然无法斩尽杀绝,免不了有漏网之鱼,现在对方已在全力部署,捉拿叛逆。”红杏笑了笑。

“你们的消息……”

“别忘了我们有内线。”

内线,小龙立刻想到了侍候特使花五娘的纪小芸,有那么一根内线,消息自然灵通。

“找我有什么事?”

“第一,你现在是罪大恶极的叛徒,幽灵殿非要得你而甘心,你将寸步难行,所以你必须解除易容。”

“这我想象得到!”小龙点点头,望了望四周,“你可以替我解除易容?”

“当然,否则我何必巴巴地赶来会合你。”

“那最好,否则可憋死人了。第二呢?”

“你怎么知道有第二?”

“你刚才说第一,这表示不只一件事,必有第二。”

红杏笑了笑。

“第二点非常重要……”话锋顿了顿才接下去,“还记得梅林主人梅天奇最后的遗言么?”

“记得!”小龙双睛一亮:“幽灵殿总坛的机关布置图,他生前交付给一个姓童的好友,怎么?这方面有了什么线索?”

“我们探查到砥柱山里住了位上辈奇上叫童叟,很可能他便是梅林主人的受托人。”

“什么理由?”

“第一,他姓童;第二,他们年龄跟梅天奇仿佛,辈分相同;第三,他住的地方也种了很多梅树,双方是同好;第四点最重要,根据一位山民的描述,半年前曾经有位白胡子老公公来过梅林,因为他形象有如土地公,所以山民印象深刻,而童叟正是这副形象。”

“这么说,八九不离十了?”小龙大为振奋,能得到布置图,便可对幽灵殿来个-庭扫穴。

“可以这么说。”

“准备怎么做?”

“你去拜访他。”

“我们一道去不更好?”

“不成!”红杏深望了小龙一眼,咬咬下唇,又道,“童叟性情十分古怪,他生平最恨女人,他住的地方连山中土著的妇女都不许接近,同时……”

“同时什么?”

“我不想跟你一道!”红杏的脸上掠过一抹异色,显然她这句话里有文章。

小龙又觉察到红杏的神色不太正常。

“为什么不想跟我一道?”他偏要追问下去。

红杏抬头望了望天空,微微一笑,笑意有些凄然,跟她平时的笑容完全不一样。

“我本天空一片云,飘浮无定,明知停不住,又何必勉强停留,自己寻苦恼,也平白添了别人的痛苦!”她说这句话的神情,完全不像是江湖儿女,而像是个极有素养的大家闺秀。

小龙迷惘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这几句文绉绉的词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许久,他若有所悟,自寻苦恼,添别人痛苦,这不是明指着袁美玉么?是了,她定以为自己跟袁美玉接近相处,已经……

他猛可里抓住红杏的手,道:“红杏,你……”

“什么也不要说,我们在谈正事!”红杏挣脱手,向侧方挪了两步。

小龙大感沮丧,心念疾转:也罢,误会总归会消失的,解释是多余,让事实来说明最好,目前余巧巧的大仇未报,岂可动这念头?

“好,谈正事!”

“我们到林子里去!”

两人进到林密处停了下来,红杏从怀里取出几个小瓶,其中一瓶是药水,她倒了些许在掌心里,然后配上另几种药水,用指头调合均匀,轻轻往小龙脸上涂抹。

纤柔的指头在脸上滑动,小龙的心跟着跳动。

谁也不再开口。

涂抹完毕,红杏用罗帕擦拭,颊上那撮黑手随帕而落,小龙知道易容已除,恢复了本来面目。

“好了,你仍然是浪子小龙。”红杏吐了口气。

“我现在就走么?”小龙解下了颈间装伤的布条。

“唔!登上砥柱山半腰,便可看到山坳里的房子,梅树围绕,那就是童叟隐居之处。”

小龙默然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件大事,道:“对了,我告诉你件重要事……”

“什么重要事?”

“善心人受命作内应对付我们。”

“不要紧,他逃走后又自动回头,我们已提防到这一着。”

“他又在你们的掌握中了?”

“不错!”

“可是……”小龙突然想到善心人不计生死维护的宝贝女儿胡妹已死在自己剑下,这该说出来么?如果善心人知道这不幸的消息之后,将会如何?这比要他的老命还要严重……

“可是什么?”

“没什么,我……这就上路!”小龙决定暂时不说出来,等以后再设法表明,胡妹淫荡成性,根本无视于她老子所受的凄惨折磨和一片爱她之心,甘愿堕落,在当时情况下,杀死她并非大错。

“你走吧!”红杏苦笑着微微摇头。

小龙心里打了老大一个结,但他不想再说什么,情,是个古怪的东西,分合都无法勉强。

他再次抓住红杏的手,紧紧握了握,放开,吐口大气,举步出林。

一声幽幽的叹息,红杏的泪水挂了出来,喃喃自语道:“小龙哥,道是无情却有情,有情终归是无情,天下的事就是这么难料……”

一朵浮云掩去了日头,林子里顿呈幽暗。

红杏的心境也是一片幽暗。

砥柱山。

山腰右边的坳子里,疏落的梅树掩映着一椽茅舍,显示出一种孤高独特的情调,这便是童叟隐居之处,毫不费事地便找到了。

小龙站在茅屋前的梅树间。

屋门半掩,静悄悄没半丝声息。

小龙贯足丹田真力,发话道:“童老先生,晚辈浪子小龙求见。”

叫了三遍,什么反应也没有。

奇怪,是童叟高卧不理人,还是人不在家?

正在发愣之际,身后一个苍劲震耳的声音道:“你小子胡闯什么?”

小龙倒是吃了一惊,转回身,五步之外站着一个土蓝布衫的白髯老者,衣摆掖在腰间,高腰袜芒履,手扶拐杖,杖头上吊了个大葫芦,目光炯炯地瞪着自已。

“老先生,冒昧之至!”小龙抱拳为礼。

“你小子是干什么的?”

“特来求见!”

“你知道老夫是谁?”

“童老先生!”小龙恭谨地回答。

“知道老夫的规矩么?”

“这……”

“此地不许生人踏脚,识相的快滚!”

“小可是专程拜谒,有事相求!”小龙忍住一口气,仍不敢失礼。

“别来烦老夫,快走!”

“老先生至少得听听小可的来意……”

“不听!不听!滚!”童叟人老了火气却十足。

“老先生……”

“不听!”童叟像孩子赌气似地吹胡瞪眼,不理小龙,大步往茅屋走去。

小龙既气又急,但又不能强阻拦对方,眼睁睁望着老人进入茅屋,关上门。

到了地头,也找到了人,事情非办成不可,小龙跟了过去,直到门边,大声道:“老先生,你能不能听完小可的来意再发脾气?”

没有反应。

小龙忍住心头火,再次道:“老先生,您是武林先辈,江湖长者,想来乐于听到除魔卫道的消息?”

死寂依然,童叟像是铁定了心,不理不睬。

小龙有些难以按捺了,近于吼叫地道:“礼不过三,小可第三次请求老先生接见,如果老先生再不理,小可只好冒犯了,这两扇木门绝挡不住小可。”

说完,扬起了手掌,作势就要劈门。

“小子,你真敢?”童叟终于出声。

“是老先生逼小可这么做的。”

“老夫在山中过得好好的,你小子凭什么来捣乱?总不成说是老夫逼你来的?”

“小可一再申言有事相求。”

“老夫久已不跟江湖人打交道。”

“情况特殊,请破一次例!”

“办不到!”

“那小可只好破门而入了?”

“好小子,你如果真敢破老夫的大门,老夫打断你的腿,教你爬下山去。”

“小可一向不信邪!”手掌再度扬起。

“小子,你说,所求于老夫的是什么?”童叟显然已经软化了。

小龙放下手掌,平定了一下情绪:“小可承老先生的至交梅林之主人梅天奇前辈……”

“你小子说谁?”

“梅天奇……”

“哈哈哈哈……”童叟狂笑起来,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忍不住要发泄。

笑声激荡,似乎要把茅屋掀翻。

小龙满头雾水,他不知道这怪人在听到梅天奇的名字之后,会有这么好笑。

笑声很久才停歇,紧接着是暴吼:“小子,你给老夫滚,快滚!”

小龙为之大怔道:“老先生,您还没听小可说完……”

“老夫不要听,一个字也不要听,你滚!”听声音是怒气冲天的样子。

“老先生非听不可!”小龙动了真火。

“不听!”童叟斩钉截铁。

“砰!”木门被小龙一掌劈开,门倒是满结实的,梢子被震断,门板却没破。

童叟端坐在竹榻上,白髯蓬立,是怒极的样子。

“好小子,你真的敢?”说着,起身下了竹榻,紧紧抓住拐杖,“老先生毙了你再找梅天奇算帐!”

“那倒不必费事,梅前辈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梅天奇死了?”童叟老眼暴睁。

“不错,死了,是惨遭残害的。”

“死得好!哈哈哈哈……”童叟又狂笑起来,现在是一种得意的笑。

小龙傻了眼,木在门边,他们不是至交么?何以说死得好?即便是怪人怪语,也不能怪到这么种程度,他是故意这么说,还是……

“老先生是说梅前辈死得好?”小龙跨进堂屋。

“你小子耳朵没毛病吧?”

“二位不是至交好友么?”

“鬼话,老夫跟他仇比海深,恨比山高!”

小龙大为惊愕,对方说的到底是真是伪?梅天奇临死时丢下的话应该不会伪,一个人在生命将结束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绝对是真的,这当中定有什么文章?

“小可不懂……”

“没人要你懂,滚出去!”童叟顿了一下拐杖。

“小可目的不达到是不会走的!”小龙的心火又冒了起来,这老人简直不可理喻,干脆来硬的。

“目的,你小子居然还有目的?”童叟老眼里厉芒大炽,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才接下去道,“姓梅的唆使你小子来对付老夫对不对?”

“梅前辈遗言要小可来向老先生取回一样他生前寄存的东西!”小龙这才算有机会说出来意。

“什么,他有东西寄存在老夫这里?”

“对,-张机关布置图。”

“简直是放屁,老夫已经跟他断了来往。”

“老先生,这事关无数的江湖生灵……”

“老夫不明白你小子在胡扯些什么,快滚,别搅扰老夫的安宁。”杖头离地微斜,想要动手的样子。

“老先生想赖么?”

“好小子你敢出言无状……”拐杖斜扬而起,呼地一声劈向小龙。

小龙闪电般划了开去,只差那么两寸没被杖头扫中。

“老先生,动手不能解决问题。”

“解决什么问题?”

“梅前辈寄存的东西。”

“你小子认为如何才能解决?”

“请老先生坦白说一句,交,还是不交。”

“如果老夫说不交呢?”

小龙登时血脉贲张,情况已到了摊牌的地步,要想和平解决已无可能,只有不顾一切来硬的。

“那小可只好冒犯!”

“哈哈,好个目中无人的小子,居然太岁头上动土,不教训你一下,你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话声中,拐杖徐徐伸出。

小龙一看杖势,心头大凛,这看似乎平无奇地招式,含蕴着无比的玄机,没指向任何部位,但所有正面的部位全在被攻击之中,无从猜测下一步的变化,是以也无从防守,只有像他这种奇材,才能体会得出来。

当机立断,他在瞬间拔剑出手,用的是他极少展示的绝招杀手,以攻应攻……

拐杖中途变势,由徐突转为疾。

剑招已完全发出。

“锵!”剑杖交击,只一下。

双方的动作在刹那间凝住,童叟的杖头指在小龙的血海堪堪沾及衣衫,而小龙的剑尖也隔衣抵上童叟的志堂,双方所指都是致命的部位,只要谁多伸长三寸,生死立见,偏偏就是没有,神奇地中止了。

“小子,你的剑原可再伸长一点的?”

“老先生的杖头同样可以点实。”

“老夫不愿干净的草堂见血!”

“小可也无意杀人。”

“你小子的剑术是值得骄傲!”

“不敢,老先生的功力也令人折服。”

“小子,你猜,如果你的剑再送三寸,后果是什么?”语气显著地平和。

“老先生的杖头也会同时点实,结果是两败俱伤!”

哈哈一笑,童叟收回了拐杖。

小龙也同时撤剑。

“小子,你现在已经够资格跟老夫谈话了!”

“荣幸之至!”

“现在你说,什么机关图?”

“梅前辈生前为幽灵殿所绘制的布置图。”

“幽灵殿的布置图?”童叟白眉一蹙,“他是怎么说的?”

“说是交付与前辈保管。”

“鬼话!”童叟大叫出声。

小龙一愕。

“他指名说是交托老夫?”童叟目射奇芒。

“梅前辈遭受酷刑之后,临断气前说是布置图托付给一位至交好友童,最后只说了个童字。”小龙定睛注视童叟的反应。

“他就只说了个童字?”

“是的,最后一个字。”

“他这个童字指的不是老夫。”

“……”小龙的眉毛挑了起来,想不到童叟到最后还是否认。

“老夫根本就不姓童,童叟是外号,因老夫性格有如顽劣的孩童,到老不改,所以才有这外号。”

“那……老先生的本姓……”

“老夫姓花,江湖上没几人知道。”

“……”小龙一目不瞬地望着童叟,他当然不会采信对方的说词,久久,才冷冷地道,“半年之前,老先生曾经去过梅林,有这事么?”

“有!有!”童叟一口承认,“老夫去找他算帐,他避不见面,凭着那梅花鬼阵,老夫没奈其何,很遗憾没能亲手毙了他。”

顿了顿又道:“你寻图的目的何在?”

“准备扫穴-庭,彻底铲除幽灵邪教。”

“梅天奇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怎会……”

“据说梅前辈有意弃邪归正,所以对方在除他之前要追出原图!”

“嗯!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老先生真的跟他有怨?”

“哼!”童叟怒目切齿,一屁股坐回竹榻上,愤愤地道,“此人已死,不提也罢,事关老夫家务,你小子就不必追问了。”

到底童叟说的有几分可信?怎么会扯到家务两字上头来?实际上,童叟等于什么也没交代,表面上他是煞有介事,仔细分析,完全是在打哈哈。

小龙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会被几句话打发走,布置图对他,对江湖实在太重要了,没图就休想摧毁幽灵毁,休想为江湖除祸根,为余巧巧和水仙宫的枉死者报仇,他是志在必得,非得到明确交代不可。

“老先生能有个明确交代么?”小龙严肃地开口。

“什么,你小子要老夫明确交代?”童叟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是的,算小可不情之请。”

“老夫凭什么要向你交代?”

“就算因为小可登门求教这一点吧。”

“老夫自过平静的日子,与世无争,与人无尤,你小子破坏了老夫的宁静,无理取闹,老夫原谅了你,你居然不识进退,要老夫交代根本与老夫无关的事……”童叟怒气勃勃,“你小子是什么居心?”

“没什么,就是要图。”小龙已横定了心。

“是你小子亲眼见梅天奇交给老夫的?”

“差不多!”

“什么话?”童叟虎地站起身,白胡子翘了起来。

“第一,梅林主人遗言交与姓童的这点假不了;第二,老先生也承认半年前到过梅林,第三……”

“住口,老夫不听你胡扯,你现在滚!”用手朝堂屋门一指。

“小可说过不达目的不休。”

“你准备怎么样?”

“小可要明确交代,不想听空口白话。”

“你小子要老夫破例?”老眼进出栗人的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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