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泽和私人助理住一起,也不是不能理解。余霄的目光一垂,更往下走。落在应泽的双腿上。
“而我喜欢男孩子。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一般这样的男孩做了我的助理,我会把他囚禁在屋里,锁住他的双手双脚,活动空间只限在床上。”应泽依然嗓音低淡,平铺直叙地说着这个让余霄震耳欲聋的话。
几秒后,余霄才回过味来,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想起面试的时自己时候表示:自己想要当董事长助理时,面试官好笑而古怪的表情。原来是这个意思。
“为了避嫌,我用的都是女助理。当然如果你对此不介意,我也可以考虑。”
应泽那双淡懒的眼睛,浮出丝嘲弄的的笑意。像是逗弄,又像是在等着看余霄笑话。
余霄看了应泽一会儿,把手机往衣兜里一插,转身迈步就走。
族人只知道应泽是个瘸子,却不知道他是个变态。
“你干嘛这样吓唬他。人连耳朵都红了。”林焰的声音里满是可惜。
“你看他像是做助理的人吗?”应泽声音又懒又轻,身体往后一靠,抵着轮椅的靠背,“年少无忧,无知无畏,就像.......”
应泽没接着说下去。看着余霄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这不更好吗?我们公司弯弯绕绕的人还少吗。我挺喜欢这小孩儿。要不让他先跟着我。助理办公室都是几个女孩,搬东西都都没人。”林焰说。
“不行。”应泽态度是少有的生硬。一般像这种小事,他不会插嘴,会让林焰全权负责。
“为什么啊,就因为他是男孩?”林焰嚷嚷着,十分不解。
“条件之一。”
应泽的轮椅滑了出去。林焰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余霄靠气势一口气冲到了楼下,立在广场水景观前发呆。
被应泽刺激的嗡嗡声现在褪了下去,涌到脸是的血也回归原位,余霄冷静了下来。
任务这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现在想想,应泽那话最多只能是半真半假,让他更不舒服的是应泽的那种戏弄的态度。
可他就不能忍辱负重,学学古人吗?他要的不是尊重,他要的是配方。
余霄回头去看身后那个建筑,在正午的日光下,安静透通,如同一座水晶宫。
身边的水景观成阶梯形状,从高到低,层层铺叠下来,溅起了几丝水雾。
余霄在水景观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前几天陈泉客说得信誓旦旦,让他莫名地竟然以为自己可以毫无障碍地通过面试,成功进入“地紫”。原来不过是错觉。
余霄罕见地从嗓子眼里轻吁般地叹了口气。
余霄一直溜达到很晚才回家。听到门响,余建木从厨房里面探出头:“霄霄回来了。”
余霄嗯了一声,头也不回,拎着包直上楼梯。对沙发上坐着的余行更是熟视无睹。
“换了衣服下来吃饭。”余建木追着余霄的背影,在楼下说。
“外面吃了。”余霄应了一句,脚步不停。
“这是怎么了?”余建木一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还能怎么了?肯定是面试搞砸了。”余行这个点一般都在外面应酬,今天破天荒地回来,还见证了余霄初入社会的第一次狼狈。
“啊。”余建木张了张嘴。
“意料之中,有什么意外。”余行冷哼了一声。
“行了,你少说两句不行?”余霄出师不利,余建木开始担心他的心理健康。
“老爷子脑子抽了,才会让他去。”
“你多大的人,他才多大点。”余建行火了,把围裙解了,往沙发狠狠一扔。
余行嘴角勾了勾,似乎还挺开心,“我晚上要陪客户。瘸子那边,我会想办法。”
余建木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余霄和陈冬对坐在两人常去的猫咖“听水”。这里位偏僻安静,繁花似锦,一道砖铺小道直通向海滩。
在他们的桌上,脚边,或蹲或盘,或走或跑着的五、六只各个类型的喵星人。
余霄一只撑着腮,一只手指点在桌上毫无意义地划圈。眼睛低垂,看不到神色,但从耷拉的眼皮,到懒散的坐姿都明示暗示着他情绪低沉,兴致不高。
陈冬手指给一只黑白相间的喵星人挠痒痒。
“你看,这是喵星人的死穴,你只有一挠,它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动不了了。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的死穴在脖子那,谁要是一碰,我就他妈的动不了。你的在哪儿?”
鲛人虽然上了岸,但本质还是海底生物。有些不能摸的地方。
陈冬换了几个手法,想引起余霄的注意,但余霄眼皮都不撩他一眼。
“喂,问你呢。你这都几次走神了。不就是没应聘上吗。我让爷爷再换个人。你看旁边的学姐学妹都在偷偷看你呢。”陈冬嘴里的爷爷就是把余霄弄到紫芝的陈泉客。
“你爷爷问起来....”
余霄心里的那个结,经过两天两夜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膨胀得越来越大。
“这不都还没结果的事,你怎么这么悲观。对了,你见没见到瘸子。”陈冬掰了块蛋糕,去喂桌边的喵。喵叫了一声,弓身一跳。“草。”
余霄喝了口“听水”独创,加了大量奶油与巧克力的“甜心宝贝”,嘴里却偿不出味。脑子里浮出应冷淡嘲讽的样子。
“嗯。”
“见着了,什么样。”陈冬没想到得到的是肯定答复,眼睛发亮,表现兴奋。
“瘸子。”想到应泽用那副神态说出那样的句子,余霄的心尖又擦出一簇小火苗,又加了一句,“变态。”
没等他来得及调整情绪,手机屏幕一亮,显示一个陌生的电话。
余霄目注两秒。现在都是微信联系,他一个月都接不到两通电话。余霄划开手机。
陈冬嘴里啃着蛋糕。“谁?诈骗电话?怎么还不挂了,有这么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