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在他心里, 她的安全, 比起自己小小的企盼渴望, 重要千倍万倍。www.kanshushen.com

殷玉压下心头的百般滋味, 苦苦劝道：“你不要冒险好不好？我真的不要名分, 我愿意做你的……外室，没关系的, 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宇文瑶很认真地说道：“我不要什么外室，我这辈子, 只想要一个正夫。”

她顿了顿，又说道：“在我心里眼里, 你是最最美好的人, 我真的没有办法轻贱你, 没有办法看着你受一丝一毫委屈。就算你甘愿堕落，我也要拼尽全力把你捞起来，把最好的东西捧到你面前。”

殷玉心绪如潮翻涌, 感动无限，可他仍苦苦相劝，执意不肯让她冒险。

宇文瑶只道：“我已经决定了，至死不悔。”

殷玉紧紧抱着她：“可你若是……那我怎么办？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宇文瑶沉默, 半晌未言语。

殷玉以为她终于动摇了, 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她轻轻说道：“有时候我觉得，你不跟我在一起，或许会更幸福。姻缘之事, 或许真的是门当户对比较好……”

殷玉震惊地看着她。

宇文瑶心如刀绞，眼泛泪光，但仍强撑着继续说道：“反正我们的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若是回不来了，你就……”

殷玉颤声打断道：“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未等宇文瑶说话，他接着颤声说道：“我是喜欢过公主，后来又喜欢了你，是不是因为这样，你就觉得我是个随随便便的男子，可以轻易地再喜欢别的女子了？”

宇文瑶赶紧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殷玉气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未曾真正把我当成是你的夫侍，可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主了！在我决定要跟你在一起那一刻，就想着此生此世都要对你忠贞不二了，宁死也不改节，难道还会和什么门当户对的女子有牵扯？”

自两人在一起以来，他对她一直极温顺极恭敬，这是他第一次生气，宇文瑶一时懵住了。

殷玉咬着下唇，克制着自己，也没有再说话，沉默笼罩着两人。

半晌后，殷玉冷静下来，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去？”

宇文瑶不想让他不快，但还是老实说道：“是的，既然有这个机会，如果不去尝试一下，我会一生不得安稳。”

殷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他此时已收敛了一切情绪，不再哀求，也不再生气，语调平和，神态宁静。

世家公子的端庄温文，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他淡淡地说明：“我不会再喜欢别的女子了，一是我想守贞，二是，那时候，我其实是很伤心很难过的，好不容易才走出来，好不容易才有勇气，把我的心掏出来交给你，我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勇气了。”

宇文瑶愧疚难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想岔了……”

她想继续为方才的言语道歉，继续安抚他，可她很快发现，她不用如此了。

殷玉转身抹干净泪痕，理了理仪容，待站在她面前时，又是那副俊逸清雅，玉树临风的模样。

他轻柔说道：“我不会再阻止你去试炼了，可是，你走之前，先要了我吧。”

他白玉一般的脸颊泛起几分羞红，但神情决绝。

宇文瑶犹豫，虽然他说了不会再喜欢别的女子，可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她若是真的回不来了，她希望他能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不想伤他面子，认真斟酌着婉拒的措辞，可殷玉这次没等她开口，就先一步行动了。

他先松开了束发的玉冠，墨黑长发柔顺地散落下来。

然后，他解开了自己外衫的衣带，莹润修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可没有丝毫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