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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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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心思,如果你不知道,还用“爱”这样的字眼频频招我逗我,那真是很恶劣了......也是你“罪有应得”。

风把草叶吹作蟋蟀,他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而后衣领被屈鹤为拽下,弯腰时那只蛮横的手轻轻给他擦眼泪。

“来之前就哭,来了还哭,说吧,到底要本相怎么哄你?”

“我哪里对所有人都好了?我对北夷人就不好——他们还没拧断我手的时候,我在监狱地上用血画避火图,唔,我的画工你是知道的,你也见过,画得监军太监和北夷蛮头子的图儿,这还是我头一回画断袖......”

“真真是,野趣丛生。要不是走得匆忙,真恨不得把墙皮剥下来带回欣赏。”

晏熔金勉强笑了一笑,想到一国丞相的唯一消遣,竟然是画这玩意儿,就觉得一言难尽。

他推着屈鹤为的轮椅,在他的惊呼中稍稍将轮椅翘起,叫屈鹤为仰面对着星辰。

这样推着玩了一圈,在屈鹤为以为自己把人哄好了时,晏熔金却犟牛似的,执拗地又绕回前头的话——

“你说我老哭,哭得你心烦......”

屈鹤为急忙自证清白:“别添油加醋啊,我没说你心烦。”

晏熔金捏住他一绺垂至胸前的头发,仗着他不会感觉痛,将它捏扁了,又恨恨地或搓或绕在手上,直到深深浅浅的红痕爬满十指。

屈鹤为被他别扭的动作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心道,这崽子来了大漠,性子才敞亮不羁些,怎么又回去了?

正头疼着,耳边又炸响了,直盖过礼花声去——“你就是这个意思!”

屈鹤为:......

唉,合着自己说啥都没用呗。

炸毛的崽子见屈鹤为这回不反驳了,又矮腰抱着屈鹤为的头,啪嗒啪嗒掉眼泪:“你说我为什么哭?你不惹我我会哭吗?我一个要及冠的人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要不是今天云起不在,你肯定不高兴同我出来。”

“你先前根本不想见我,三推四阻、千方百计叫云起拦着我。为什么啊?屈鹤为,苍无洁,老师,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避如蛇蝎......”

“难道不是我救你于水火,不是我冒死去北夷的地牢里见你?屈鹤为,你待我......哪里有公平?”

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自乱石坠入草莽的瀑布,陡然悄声。

屈鹤为感到自己像个糕团,被晏熔金的脑袋挤压磨蹭,眼泪和埋怨没完没了地糊上脸,换上别的人,自己就该抽刀了。

然而在炮弹般逼问自己的晏熔金面前,他几乎是束手无策的。

因为心虚。

他没法说,是你想多啦,我只是重伤未愈,没有避着任何人。

他心里愧疚,从晏熔金操着乌鸦嗓冒死入敌营见他,从晏熔金得知他就是苍无洁后猛扑上来流的一场又一场眼泪,甚至更早地,在井州,自己被晏熔金捞起挡去风霜,柔软的发梢与吐息落在自己的脸上,总是被掖实的被角,偷偷伸进来捂热他脚的那双暖笼似的手......

他就意识到,有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动摇了,仿佛是一块嵌于悬崖上的磐石。

如果他说出自己的察觉,就会引来山崩。于是为了躲开大大小小的石头,屈鹤为选择了逃避。

但逃得并不妙——

因为他说:“我不让你见,你就没有自作主张溜进我的大帐么?”

这是一根想要四两拨千斤的打狗棍,然而对面是憋疯了的蛇,他只会打蛇上棍、得寸进尺。

晏熔金的怀抱松了,他们的右边穿来吆喝,是胜利节的传火仪式要开始了,然而他们两双眼睛都盯着彼此,没有一点往那边瞟的意思。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

晏熔金将他的轮椅调了个个儿,叫他面向自己,轻轻按住他的肩膀,叫他的目光与神色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当屈鹤为想要撑起身,肩上的那两道力量又陡然加重了。在他黑了脸开口责骂前,又跟有读心术似的,及时松开了,还服软似的揉了揉。

然而那人没有服软,跪在地上,期待而万分小心地,逼问他——

“那为什么不揭发我呢?为什么那么多次都装作熟睡呢?老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屈鹤为张了张嘴,头一回在这张脸上看出咄咄逼人。

真是,大漠的风水养人,直直把顺毛狗养成狼了。

等耳朵里灼烫的话终于灌进大脑,他才皱眉捏紧了扶手,惊得颤抖:“放肆!什么是......那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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