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山腰时晓川说:“你们先回吧,我有东西落在山上了。”月月耷拉着肩膀白眼翻到后脑勺叹气说:“又来了,肯定没安好心。”德明都加进来劝导:“你改悔吧。”子言无可奈何央求:“你放过她吧。”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山上的那个姑娘会成为蒋晓川的女朋友。
小沙尼叫张若水,两个月后成了晓川的女朋友。说不好是若水动了凡心,还是晓川皈依收了性,一个从此谈情说爱一个从此修身养性参禅悟道,倒也各取所需。其他人见怪不怪,田家英知道后惊骇不已,不亚于看到猪八戒把嫦娥给娶了。她觉得既然是这么会拱白菜的一头猪,肯定也跟猪八戒一样,即惦记嫦娥又惦记高老庄的高小姐,这样朝秦暮楚的人,迟早会把子言带坏,所以坚决反对他跟蒋晓川走得太近。
子言不以为然,他觉得这世上没有晓川做不出来的事情,非但什么都做的出来,还做得到,只是调侃晓川说:“你挖佛祖的墙角,小心佛祖以后对你不客气。”晓川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又照着镜子检查鼻梁上的黑头说:“我也真是魅力无限,不可阻挡,你看我,唉,你看我,转过来看我。像不像佛跳墙。”
生活是一座围城,当里面的人想出去的时候外面又有很多人想进来。在他们一副生无可恋恨不能马上逃离职场的时候田家英却迫不及待要找到一份工作。她觉得虽然跟子言确认了恋爱关系,但是不能一直靠着他养活,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食其力才能实现自己的人格独立,关键是找回以前在子言面前抬头挺胸的状态。现在寄人篱下,很多看不惯的事情也只能忍气吞声。她自己去面试了几份,不是看不上她的学历就是她看不上工作的性质。子言疏于人脉,也没能帮她介绍一份好的工作。
这天子言晚上回去的时候田家英又说起要找工作的事情,吃饭时她不经意说:“我今天给妈妈打了电话。”赵子言停了筷子,也是低着头问:“哦,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她问我工作找到了吗?”
“哦。”
“我没跟她说我们在一起,说是跟以前认识的闺蜜住在一起。我这次出来已经把她气得够呛,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她肯定更担心了。你别多心啊。”
赵子言抬起头若有所思说:“哦。”
“我说了你别多心,你看你。我妈的事情你也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过来人,不想我走她的老路子,可是我还是为了你不管不顾跑出来,她觉得跟她更像了,就更担心我。我就想着先缓缓,等我工作有了着落,找个机会再跟她说。”
赵子言既觉得自己有狗肉上不得席面的委屈,又不愿意被她妈妈知道自己的存在,开玩笑说:“还是嫌我丑呗,丑媳妇见不得公婆。”
田家英摸着赵子言的脸笑说:“你这心眼跟小媳妇的针鼻一样大了。真要见公婆啊,那你得准备好聘金彩礼,他们可比我凶的很。”
赵子言说道:“我可以倾囊相授,只是两袖清风,他们不嫌弃我没有舍不得的。”他说的义正言辞,其实已经心虚了。
田家英也觉得他避重就轻,没有拿出该有的态度,一时有些失望说:“那你以后就用两袖清风娶我吧,反正我也无足轻重。”
子言还不知轻重,开着玩笑把她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掂量了一下说:“这不挺重的,哪里无足轻重。”说着又摸又亲。
“你不要碰我。我不让你碰。”她并不反感子言对自己动手动脚,但这回还是板起脸推开他。子言觉得自讨没趣,灰心地耷拉下脸。
小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田家英没有如往常去哄他,沉默了片刻说:“我是该找份工作了,不能总在家里呆着,算家庭主妇还是保姆,久了你也会嫌弃的。而且,你一个人工作,那里够花。什么都在贵,我再怎么精打细算也顶不住物价飞涨。而且,一个人算计过头了,以后也容易变得小气刻薄。久而久之,你就更嫌弃了。”
赵子言觉得内疚,红着脸说:“这真的是乱说了,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田家英说:“我是说如果我一直不做事,久了连我自己都要嫌弃我自己,今天跟隔壁的那个女的聊天,她说她也再找工作。可是你知道吗,她都怀孕了,都怀孕了还想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