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晨晨第二天跟我说,敷完面膜,她看我睡得太死,使出十八般武艺,有如轻唤我的名字、轻吹我的耳朵、轻戳我的脸颊都不醒,想是我平日工作太累了,便不继续把我叫醒,只是一味地把我扛进卧室,对,是扛……
晨晨按着正常人的力量,公主抱一个睡得不知日升日落的人,简直就像是抱一个千斤锤。显然,只能扛了,毋庸置疑,像极了菜市场那屠夫扛着那半扇猪到他的档口。
正在死海里瞟着的我,一转身,便感觉抱着一个凉凉的、软软的公仔,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买了一个这么大的公仔,是在一个商场买的吗?还是?突然,眼前闪现出一个人,把一个巨型公仔推到我眼前,嘻嘻一笑,歪了十五度的头,哟,这不是晨晨吗?然后就醒了。
一睁眼,这近在咫尺的静谧的睫毛,白皙的脸蛋,不是晨晨吗?是的,是晨晨。
褐色的小卷发略过修长的脖颈,跟着脉动一起一伏,盯着出神,突然有个邪念,多少得尝一口这血甜不甜,怕不是吸血鬼附身了。抽出抱着她身体的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一下。而浅浅呼吸着的她,或许是这巴掌声音太大了,没控制住,使得她突然呼吸加重了一下,然后她翻了个身。我则像蚯蚓一样,像极了做贼心虚,扭动着身体往床沿挪,直到摔下了床。
“你醒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更是让紧张的内心吓了一大跳,被抓包的感觉再熟悉不过了,就像小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斩钉截铁地拍着胸脯地承诺饿死也不吃,但大半夜饿得挨不住了,就偷偷跑去冰箱里找吃的,连灯都不敢开,谁知道,刚喂了味蕾一小口,就被老妈拿着大灯一闪一闪,忒丢脸了。
连她正准备转过来的脸都没好意思瞅瞅,哦的一声,便直接跑厕所去了,隐隐在身后听到了她掩不住的笑声。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炸裂的头发,每一根各有各的想法,嘴巴有点干巴,后勃颈的海心簪印记灼热得很,只是头不晕了。其实,梦的最后,是因为亲了她,还是像吮吸奶嘴一样,回味的时候感觉有一小股血腥味才醒的,感觉那么真实。
突然,厕所门被敲响了,晨晨问我方不方便进来,我也只是想洗个脸,便让她进来了。她一进来,便倚着门槛,谁知她一开口,我直接滑跪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
“小蚯蚓,我的嘴唇~好像被什么东西啄~了一下,还有点痛~,还破了~皮~了~”每一个加重的字,延长的字,听着软绵绵的,但都是一锤锤锤在我的心里,这都不用想,那肯定不是梦了。
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感受到亲吻,不,严格来说只是一个亲而已,就已经让我不知所措,自认为,所看过的,比这个炸裂的比比皆是,但是,真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确实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的上嘴唇像树懒般速度移动,去贴下嘴唇,碰到了,弹开,又碰到……一遍又一遍的,□□弹的,粉红粉红的,我耳朵已经自动屏蔽一切声音,恍惚极了,然后,顶着洗漱台的手,和穿着拖鞋的右脚,不约而同地罢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