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久等啦!”说实话,第一次当着她的面,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就叫这么亲密的称呼,是有点羞耻感的,手机上随便怎么称呼,也只是冰冷的文字而已,动一下手指的事。可到了面对真人时,那就显得有些许尴尬了。
我自认为从来都是个慢热的人,但并非是大家理解的外显慢热,而是内心慢热,很难走进我的心。我可以对你很热情,对你充满尊重和与人为善,但是并非代表当你是朋友是亲人,只是认为这是为人处世该有的礼貌。
有人说,我这是情感淡漠,得治。但也有人说,这是我对于朋友的珍视,不是什么狐狗都能称之为朋,称之为友的。所有能成为我朋友的人,那都是会让我两肋插刀的人,不像有些人嘴里挂着朋友,可上刀山下火海,背地里却插兄弟两刀。
就像凌羽说的那样,跟我成为朋友很荣幸和放心,可以把后背交给我。她说朋友不多,贵在精,这也是她所追求的。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小蚯蚓。”是的,你没有听错,丘韵?蚯蚓?很像啊,多可爱啊!这也是她在线上主动给我起的花名,蚯蚓可爱吗?我最怕蠕动那天让我辗转反侧,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读心术?我不敢想,这会不光滑无毛的昆虫之类的。这巧合会是我的臆想吗,甚至动了想要去精神病院看看的念头。
而且,自从重逢,我就没有再梦见玄天星海的事情了,夜夜无梦。
我们来到预定的位置,双方好像都是穿得非常正式,都有点拘谨,她也没有了第一次的热情,我感觉是不是她看穿了我今日还有另一个目的,所以才有点低沉的,当然是相对于上次的过度热情。其实现在的氛围是很正常的。
互相礼貌地,询问了一下有无忌口呵呵不喜欢吃的东西,显然对于啥都吃的我来说,常见的食物都是可以接受的,除了牛蛙啊,蛇啊,这类,现实中让我看起来很怵的动物,确实是下不来嘴。而她,说不吃香菜和鱼类,其他都可以的。
然后她就从对面坐了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整得我心跳受到了小小的惊吓,耳朵都能听得到我的脉搏跳动的声音,最后点了小青龙,小龙虾,海胆等在内的海鲜套餐。大概李策划的心在流血,因为她说了一切的报销全在她头上,不过我知道真正买单的人,最后会是那个男同事,李策划表面一套,背后也常常有另一套,场面话全让她说完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吃鱼?”总是要找点话题聊的,而且也想多了解她一些,嘴比脑子快。
“大概是,小时候,鱼救过我的命吧!”她若有所思之后,一个“妙不可言”的回答,给我整不会了。
“嗯?”侧过脸,眉飞眼睁地对上了她眼睛,布灵布灵的圆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开玩笑的,大概是看到它们的样子,不大舍得下嘴罢了,特别是它们的尾巴……”
“莫不是你是美人鱼?不喜同类相食?”脱口而出的话,差一点给她弄怠机了,她怔住的样子,就好像我已然接近真相。
“哇,你真是个聪明的女生诶!其实,我都可以吃的,就是不常吃而已。”浅浅的小酒窝,听着这话,看着这人,我化了!以前不太感冒别人的夸奖,原来是,人不一样……
菜来了,一大桌,可谓是美味佳肴了,我也太久没有吃得这么丰盛了。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因为实在太鲜了,实在逃不过真香定律。因为来之前,凌羽说了,你别被美味迷惑了,忘了来时的路,忘了你的目的。是,我是忘记了要跟她提婚礼的事情,可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和接近她的内心一些。或许后者更为重要吧,在我的潜意识里。
伴着现弹的钢琴声,和渐变的天幕,被晚风掀起的像金箔一样的霞光,渐渐被银屑般的月色和温柔的灯光所替代,我们都吃得很饱,也聊得很开心。
我好奇她如此亲近自然的缘由,她也对我的生活也有浓厚的兴趣。她绘声绘色地跟我讲,海洋世界的美妙,和她的旅游经历等。虽然只是简单说说,但它的丰富程度,足以我以为她这二十多年来,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的。而她,更喜欢听我说我的故事。
而我的故事,甚至很简单,也没什么好讲的,但她执意要听,满眼都是期待,在我讲的时候,似乎她并不关心事件本身是什么,只是一味地盯着我的嘴唇,我以为是粘到什么东西,她说不是的,我看错了,她没有盯着,可能是听得入迷了,恍神的而已,然后大口大口地喝着红酒,对没错,喝着红酒,然后她醉了。
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只能是先叫代驾,带她一起回我家。一路上,路灯、车灯冲刺着每一处角落,来往的人群由悠闲转向来去匆忙,流动的人生剪影,实在是无趣有精彩。
看着靠着我肩膀的人,偶尔转转头,挪动一下,蹭了蹭我的肩膀,有点像是在做spa,只是手法不太熟练,有点膈,想来是有点瘦,不过还好,运动使得我的体格肩能扛手能提,区区一颗小头,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在闪过的路灯穿过车窗,电影般的光影,一遍又一遍地打在她的脸上,睫毛长长的,鼻子挺挺的,好像她一点妆都没化,实在天生丽质,我最起码还打了个水乳,画了个口红和补了我那断眉。而且,她的醉酒,由一开始的一点脸红,现在也消失不见了,代谢能力还不错。还有那微微红的嘴唇,舌头时不时在舔着,想来是口渴了。
可我的车上,在不惊醒她的前提下,现下我能拿到的水,只有我喝过的,便叫代驾师傅帮忙从主驾位置,递了过来。可水在手上的时候,又犹豫了,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如何使得,便想让师傅路边停车,去后备箱拿未开封的水。准备把盖子拧回去的时候,一只手嗖得过来,精准地抓住,喝了两口,然后又靠回去了。
我以为她至少清醒了,想问所住之地或者订个酒店给她什么的,没有回应,显然并没有清醒。所以我只能背着她上了三楼,她很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重,因为一般酒醉的人,会变得异常沉重,而她没有,说明她原先还要更轻,双手托着大腿,骨架是真的小,但身高很不错,大长腿。
回到家,凌羽外出还未回,让她在沙发上睡,不合适,便将她背到我的卧室,给她洗洗脸,擦擦手,至少还舒服一些,不然第二天起来,肯定会黏黏的,很难受的。可这裙子,好像穿着睡不大舒服,换了?我也给凌羽换过,也是她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倒也没这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