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为暮只能用目光一点一点抚摸过她的眉眼,将她被他拢入怀中的手,更深地向自己带了带。
而后轻轻出声,带着几分颤抖。
“好冷……师尊,子昼好冷……”
虞丘渐晚双目未睁,仍然沉睡,却是无意识地俯下身,如同幼时那般,亲密地揽过他的脖颈,将他揽入自己怀中。
他于她颈侧轻嗅一口,心满意足。
合该如此。
师尊本就该全然属于他,为了引她怜惜,即使用些心机与手段,让自己重伤难起,又有何妨。
……
黎为暮转醒之后,在次日又发了热。
虞丘渐晚探出他额头滚烫的热度后,不住皱了皱眉,拉过一侧的被褥,将他仔仔细细包裹起来,叮嘱了一声耐心等等,转身离去。
很快,她端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粥回来。
瞧着虞丘渐晚将白粥递到他的眼前时,黎为暮不由恍惚一瞬。
最初被接回昆仑时,他身子弱极,日日高烧不退,缠绵病榻,那时的虞丘渐晚早已辟谷,但为了能让他吃得下饭,每次仙侍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时,她都会陪他一起用膳。
每当偶尔病得严重时候,他食不下咽,虞丘渐晚就会亲自为他熬制米粥,坐在他的塌边,一口一口耐心喂他服下。
……这已是多少年,她不曾亲自为他端来米粥。
看着虞丘渐晚侧身坐在他的身旁,盛起一勺米粥,为他吹凉,又将汤匙递到他的唇边,让他慢慢饮下。
如同他幼时那般。
直至一碗白粥见了底,虞丘渐晚起身欲去,却不知自己的裙角已何时被黎为暮压在膝下,身子一个踉跄,瓷碗顿时脱手而出。
“啪”一声,碎在塌边。
黎为暮俯身欲捡。
“当心尖利!”
虞丘渐晚忙抬手欲拦,却在推开他时,自己的右手指尖不留心划过碎片,霎时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涌出。
痛意微微一刺,她眉头轻颦,却被他猝然捞过。
望着她鲜血淋漓的右手无名指。
他俯脸,将她指尖含入口中。
……
指尖被含入之时,两人俱是一震。
黎为暮低下眼。
虽然早便知晓她手指葱白纤细,玉一般细腻,然而真切含入口中的那刻,他还是眼睫轻轻一颤。
柔软滑润,与她的人一样,还带着清浅的淡香。
温热的血在他舌尖慢慢弥散开来,不觉苦涩,清冽之中带着微微的甜香。
他忍不住将舌尖卷上。
却又清晰察觉,在他舌尖触上她纤薄的指腹之时,她不住轻轻一颤,更是因着他的变本加厉地轻吮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喘息。
虞丘渐晚嗓音轻颤,带着微微地哑,低声唤他:“子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