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渌辉此时已酒气上头:“有本公子在,怎么会让你沉井?那刑部也没有盛名美誉,若是...若是他敢再对你不利,本公子把他那点破事儿全抖搂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死的快”。
北境的吴爷突然激动起来,“证人,这北境流放的,有不少证人,还有一些隐姓埋名,散落在各地,过着苟且的日子”,猛然抬头看向蔺墨玦:“证据,在吏部尚书手里,哪些人被朝中人嫉恨,这些人被斩杀,被流放,被抄没家产,谁又从中获利,一应证据都被那位王大人握在手中。”
蔺墨玦抬头看向吴爷,试探性地问道:“吴爷,是局中人吗?”
吴爷意识到自己的失语,重新抓起桌边立着的刀,抵住蔺墨玦的脖子:“你想死吗?”
蔺墨玦好脾气地说道:“在下只是胡乱猜测,看来是真的了,那吴爷可愿与在下一起,共筹此事。”
刀离开脖子,蔺墨玦看着吴爷站起身,对蔺墨玦说道:“阁下问的问题,想必有了答案,在下寒舍简陋,还请阁下回去吧”。
蔺墨玦也不多做停留,对吴爷道了谢,起身离开了,留下一片沉寂。
红袖坊中王渌辉所在的包厢里,也死一般的沉寂。姜玬看着倒下的人,眼中已没了刚才的委屈与惊惧,只剩寒冷和恨意。
如果王渌辉醒来,会发现姜玬身边还有一个男子,此人浓眉正气,手中举着棍棒。正用疼惜的眼神看着姜玬,出口已暴露所有心意:“玬儿,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你别再管了”!
姜玬却摇头:“不结束的那天,我是不会罢休的”。
“玬儿,你听我的,赶快离开这里。也不知道阿樗是怎么回事,怎会让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姜玬抬眼看向故人,泪眼婆娑:“培蓟哥哥,你不该来的”。
包厢里发生的一切,当即被人传递给了安世柏,安世柏惊讶地问石冈:“确定没看错?”
石冈摇头:“属下听闻后也很吃惊,特意让跟在贤公子身边的石炎去看了,确实是他”。
“不行,得告诉大哥和殿下”。
顾卿舞被安世澜喊起来的时候正准备入寝,她着件外衣就开门出去了,见院中已站着安世澜,还有陪在他身边的安世柏,快步走过去,急匆匆地问道:“澜哥哥,出什么事了?”
安世澜对安世柏说:“你来说吧。”
“是,舞儿妹妹,有人光顾了红袖坊”。
“王渌辉?”
“是他!还有一人”,随即说道:“祁大人”!
“齐大人?刑部侍郎?”
“不是,但也是刑部的人,刑部卷宗主事祁培蓟!”
顾卿舞脱口而出:“状元郎?”
安世柏点点头,“是他!而且他也在包厢房里,石冈亲眼所见”。
顾卿舞想了一下:“当日公布榜单后,我随口问了青竹一句,祁大人原籍,结果得知他是邕州人士,现在他既然在包厢里,必然是与姜家有关系”。
安世澜表示同意:“而且,定然与姜家很熟络”。
顾卿舞问安世柏:“包厢发生了什么?”
安世柏支支吾吾,“就是,姜姑娘要走了一杯倒,为保稳妥,我示意红妈妈给了她一包‘蒙汗药’”。
见顾卿舞并未对此表示反对,安世柏继续说道:“具体他们谈了什么,声音太小,没听到,只能随后问姜姑娘,只知道现在王渌辉已然不省人事了。”
顾卿舞对安世柏说道:“柏哥哥,你快回去给祁大人行个方便,莫让人知晓他去了红袖坊”。
“好,我找人带他走后门”。
看着安世柏离去的背影,顾卿舞对安世澜说道:“澜哥哥,吏部王大人自取灭亡,得安插人去吏部接替他”。
“贤弟已自请去了御史台,被陛下封了御史小令。状元郎去了刑部,榜眼苏生乃江南人士,通晓江南园林,被安排到了工部。眼下,确实...”
突然,安世澜想起一个人,“有一个人,他可以”。
“谁?”